【嘎龙.剑昱】事与愿违.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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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至尽兴
可我只看他眼底
而千万人欢呼什么
我不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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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蔡程昱暗恋方书剑。
他是个多么完美的人啊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，融化了的阳光就好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，就算是在冬季，满目苍白也无法掩盖他周身散发出的光芒。只是对上他的目光，蔡程昱就觉得自己要被他的万丈光芒给融化了。
方书剑喜欢蔡程昱。
他喜欢走过他身边时，掠过自己肩头的阵阵柠檬香气，喜欢看他一笔一划地写字，喜欢听他在舞台上美妙绝伦的歌唱。喜欢自己偷看他的侧脸时对方回过头来正好与他对视，那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的脸颊。
有人说，比暗恋更痛苦的是双向暗恋。
而他们对对方的渴望，也随着朝夕相处而如顽疾滋长。
2
阳光终于突破了厚重的云层，拥抱许久未见的地面。冬日阳光和课后时间的碰撞稀有而宝贵，少年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，大部分都选择了在球场上撒野。
虽然阳光加持了温暖，但天气依旧寒冷。方书剑却只穿一件套头卫衣，呼啸的寒风随着他传球的动作勾勒出身形轮廓，顺着宽松的领口灌进他的衣服里面。
蔡程昱瞟到他白净的脖颈，一下子出了神。
虽然就只有这短短的一刹，但已经到了手里的篮球还是被人顺走。蔡程昱回过神来急忙转身去截，却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到地上。
“没事吧？”球场另一端的方书剑把手拢成筒状朝蔡程昱喊着。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，挣扎着想站起来时却被右脚踝传来的剧痛拉扯着又坐回地面。
“啥情况啊？”方书剑匆匆跑过来。他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，脸上的担忧和焦虑根本骗不了人。
“应该是扭到脚了，没事。”蔡程昱耸了耸肩。这样的伤在运动时会常有，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大碍，“我自己去场边休息就行，你们继续。”
方书剑看着已经肿起来的脚踝，皱了皱眉。
“我带你去医务室。”他简单明了地说，然后转过身背对着蔡程昱蹲下来，示意背他去医务室，“你这样能走得了么？”
蔡程昱有些不知所措：“不了，我自己就可以走的，”他连连后退，又险些跌倒，“你们继续吧，不用管我。”说完，蔡程昱就立刻转过身用左脚一跳一跳地去了医务室。他急着离开并不是伤的有多严重，只是不想让方书剑看到自己已经变得绯红的耳尖。
方书剑在后面注视着蔡程昱滑稽的动作，差点没笑出声来。他把篮球丢给一旁的同学：“等我一会。”终于还是跑着跟了上去，在楼梯口一把扶住了蔡程昱的右手。
蔡程昱吓了一跳，突如其来的支撑点稳定而有力，手臂很白，血管根根分明，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谁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蔡程昱不敢和方书剑对视，低着头回答。声音很小，可能连他自己也没听见。
放学后的校医室没有一个人，方书剑扶着蔡程昱在医务室的沙发上坐下，看着他喷了药，又顺手拿来了冰袋，包了块毛巾给蔡程昱敷在脚踝上。
“我没事了，你回去吧。”蔡程昱想拿过冰袋，可方书剑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。
“真没事？”方书剑蹲下来盯着蔡程昱微红的脸问他，一对亮晶晶的眼睛里映出清澈少年的倒影。
“真没事了，他们还等你呢。”像是为了让方书剑相信自己一般，蔡程昱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行，那我走了啊，”方书剑站起来，刚走到门口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：“待会我送你回去，在这等我。”然后飞也似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。
蔡程昱确认方书剑离开自己的视野后，噗地躺倒在沙发上。手掌盖住双眼和已经熟透的脸颊，却又将微微打开一条缝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，空气中尽是欢脱的喜悦。
他偷偷地笑出声，脑海中是少年美好的笑容和澄澈的双眼。
他可真好，蔡程昱想。只要一想到方书剑因为自己而担忧焦虑，他就觉得自己又更喜欢他了一分。
“打扰了……”微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，蔡程昱一惊，呼地坐起来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来人是一名少女，看得出来，她精心打扮过。她似乎很紧张，紧紧抿着嘴唇，右手绞动着上衣的下摆，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蓝色的伞。
那把伞很眼熟，可蔡程昱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“我刚才看到方书剑学长往这边过来……他在吗？”少女腼腆地问，眼神期待而羞涩，蔡程昱立即嗅到了朦胧情愫的味道。
“我是他朋友，怎么了？”蔡程昱极力掩饰内心的慌张，“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，我帮你转告他。”他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，可内心却因为“方书剑”三个字而对女孩产生了戒备，“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，我帮你转告他。”他故意对女孩隐瞒了方书剑在球场这一事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女孩眼中的期待瞬间融化，“前两天下雨，他把伞借给我……”她似乎知道自己的情意已经暴露无遗，头都快要垂到胸口，“我是来还伞的。”
蔡程昱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把伞这么眼熟了。
送别女孩后，蔡程昱又一次倒在沙发上，可心情却同之前那次大不相同。他将那把伞举起来放在眼前，目光随指尖抚摸它的每个角落。清新的蓝色和它的主人性格很配，开朗而阳光。
他很好，我知道。
可是不是只对我那么好。
2
方书剑蹲下来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蔡程昱，忍不住伸出根手指戳了戳软嫩白皙的脸。而那人似乎因为受到了干扰而不满地挠了挠脸继续睡。
好可爱。
他垂下眼，注意到了蔡程昱怀里的那把伞。蔡程昱像抱着珍视的宝物一般紧紧握着那把伞，关节微微泛白。
噢，这是借给别人的伞。他轻轻拿过伞塞进包里。
方书剑最终还是没忍心叫醒这只猫，只是轻手轻脚地将他背起来。而蔡程昱不知道是运动过后累了还是如何，竟然也睡得沉，在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梦话后就没再动过了。呼吸又恢复了平稳沉静。
这条路方书剑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，可是这一次他却走得缓慢，脚步平稳且小心翼翼，就好像生怕打碎了什么一般。蔡程昱两只手环着他脖颈，脸贴得很近，鼻息全都喷在方书剑耳边，温热的气息挠得他的心痒丝丝的。方书剑微微偏过头，柠檬香气便更加浓郁，正随着它主人的心跳一阵一阵地发散出来。一下一下地，敲击在方书剑的背后，然后直击他的心脏。
在快到蔡程昱家楼下后，那人似乎很自觉地醒了。他蠕动了两下，惬意地伸长猫爪子伸了个懒腰。
“醒了？”方书剑感觉到了微小的动作便停下脚步，“我得坐下来歇会儿。”他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，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比赛一般拼命往喉咙里灌水。他喝得太急了，细小的水流顺着下巴滑过，然后描摹耸动的喉结。
蔡程昱同学又一次看出了神。
方书剑借着喝水的空当偷瞄了一眼蔡程昱，被惺忪的睡眼和印出印子的脸呛住。
他弯下腰咳了几声。
“脚还疼吗？”
“好多了……”方书剑顺势卷起蔡程昱的裤脚，按摩着红肿的脚踝，天气很冷，但他的手心热得让蔡程昱出了汗。
“我说你，下次打球的时候记得热身啊。”小男孩皱着眉训着蔡程昱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。蔡程昱看着方书剑温柔的动作，感受从指尖传到他身体里的温度，握紧渗出汗的手心。
“剑，刚才有个学妹找你还伞。”
“噢，上次下雨，我就借给她了。”方书剑若无其事地说，“我已经收起来了。”蔡程昱听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，像是得到了准许和安慰一般松了一口气。可不安的手指还是颤抖地敲着木质的凳子。
他不想再捉摸不透。
“剑，”
“怎么了？”
他想知道答案。
“跨年的时候，一起看烟花吧。”
3
“跨年晚会找我去表演？”阿云嘎皱着眉不解地看着兴奋地在沙发上打滚狂笑的小男孩，“我毕业这么多年，这还是第一次。”
这话像导火索一般引燃，回忆在他脑中炸开。烟花照亮了一群人在深夜随心所欲的畅谈，舞台灯光下热泪盈眶的表演，和少年青涩的脸庞。
他却沉默了，低下头翻过手掌，看着已经结痂的手心里的伤疤。
“大部分校友都会回去吗？”阿云嘎抱着一丝希望试探性地问方书剑，可是小男孩根本没听到。
“啊，你说啥？”方书剑停下欢腾的动作。
“……没事。”
“哎哥，咱们先说好了啊，”方书剑蹭到阿云嘎面前，“你去了你就自己逛了啊，我可有事要办。”他得意地向阿云嘎炫耀。
“……懂了。”阿云嘎看到方书剑眼中的层层焰火，立刻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。
“对了哥，”方书剑停下蹦跶的动作，“十二点的时候学校后山放烟花，你可以去看看……”小男孩似乎已经看穿了阿云嘎的想法，一脸谄媚的笑激得阿云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小屁孩。”阿云嘎翻了个白眼，拍开凑到自己面前的脸。
“我可是在为你着想哎！”自己的“好意”被拒绝，小男孩愤愤地说，“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！”
阿云嘎笑着摇了摇头，转身出了房间。
如果，他也去的话。
念头在阿云嘎的脑海中渐渐成型，可他又用力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，将自己无果的幻想拍散，叹了口气。
想什么呢。
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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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哥你要出国去？”像是听到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般，蔡程昱提高了音量。郑云龙被吓了一跳，把手机拿得远了些。
“剧团那边安排去学习一段时间，”郑云龙推了推眼镜低下头继续工作，“过段时间回来。”
他在撒谎。
“剧团安排”是假的，“一段时间”也是假的。
其实这次进修是自愿参加的，但郑云龙毅然决定报名，并且已经做好了在国外待长时间的打算。他像是赌气一般地逃离这座城市，企图远离那股松脂香气和随时有可能出现在他身边的名字。
那种源自于后颈的刺痛，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。
“我还以为你上次偶遇嘎子哥以后心里会好受一点呢。”蔡程昱听出了郑云龙话语间的情绪，剖出了他想出国的真正原因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“对了，我们学校下周的跨年晚会，嘎子哥应该会回来表演。而且零点的时候学校后山还会放烟花。”蔡程昱小心翼翼地在“嘎子哥”三个字上放低了音量，“如果哥你愿意的话，走之前可以来看一眼……”他感受到了那头呼吸节奏的加快，不敢再往下说。
“……我会考虑的，谢谢你。”郑云龙挂断了电话，摘下眼镜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，手指用力按压鼻翼两侧。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安稳，双眼充满血丝，头发也很少打理了，完全无法和舞台上那个光鲜亮丽的身影联系起来。
就去碰碰运气，
就这最后一次。
4
郑云龙站在穿衣镜前最后一次检查了着装。
他终于舍得去剪了头发，露出干净的脖颈。可后颈触目惊心的突兀伤疤叫嚣着，时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。郑云龙将毛衣的领子拉高了些，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好的行李，握着门把的手愈来愈用力，甚至开始微微颤抖。
他拉低帽檐，一闪身撞进浓稠的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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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嘎子哥准备一下！下一个就是你了！”一名学生从化妆间外探出头提醒道。
“噢，辛苦了。”阿云嘎回之以一个微笑。
他头顶上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，四周响起音乐，好像水流将他包裹。
上一次站在这里是什么时候？阿云嘎想，他环顾巨大的会场，握紧了手中的话筒，就好像那是他唯一能握紧之物。
而且上一次也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。
他将话筒举起来，想象那人就站在他面前。
阿云嘎开口的刹那，郑云龙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。
那该是一首怎样的歌？
它没有歌词，却清亮明朗得如同矫健的游龙，一头扎进云海，又腾空而起，挟裹着一身朦胧的云烟。郑云龙只觉得一阵风掠过他的胸膛，又直击他的心脏。可那转音中似乎又是沉痛的呐喊，是绝望之际最后的哀求，四面八方的空气似乎都扑面而来，如火焰般将他焚烧殆尽。
郑云龙猛地捂住后颈的腺体，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会场。
5
蔡程昱喝醉了。
班级聚会上总是少不了酒的，少年们怂恿着女孩们喝酒，却都被方书剑挡了下来。蔡程昱看着嬉皮笑脸地挡在女孩们身前的方书剑，针刺一般的疼痛又蔓延了上来，逐渐侵占了他的意识。
“来一杯？”坐在蔡程昱身边的黄子弘凡注意到了一直端坐着的人，他明显喝上头了，说话都有些不稳。
“啊，我不会喝的。”蔡程昱委婉地拒绝。可黄子弘凡丝毫没有要征求他意见的意思，拿了杯酒就往他脸上怼。
蔡程昱起初还在推辞，可又不经意地瞟到还在挡酒的方书剑，心一横，接过了黄子弘凡递过来的酒。
那是度数很高的白兰地，蔡程昱也不是经常喝酒的人，这一口灌下去，喉咙中立刻如火一般燃烧。那火从喉头一直烧到他脸上，剥夺了他最后的意识。
黄子弘凡看着已经快要倒下来的蔡程昱，狂笑不止，又倒了杯酒要递给他。
却被一只手挡住了去路。酒液撒出一些到那人白净的袖子上。
方书剑冷着脸拦住黄子弘凡，眉梢轻挑。
“给我。”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，声音中听不出起伏，脸上是不温不火的表情。
他直接抢过还愣在原地的黄子弘凡手中的酒杯，一口灌进了喉咙。
6
阿云嘎从剧场出来，委婉地拒绝了一大批粉丝的合照邀请。他走到一面留言墙前，停下了脚步。
一群学生在留言墙上用便利贴留言，大多是一些对未来的期望和对自己新的要求，大红色的便利贴溢满了他整个视野。再转头看别处时，只有一片不可名状的青色。阿云嘎费力地挤进人群，却从杂乱的气味中分辨出了一丝熟悉的冷杉香气。
他愣住了，再回头看时，却没有他所期待的身影。
幻觉吧。他摇头笑了笑。
当他拨开人群想贴上自己的便利贴时，又真正地僵住了。
在留言墙的左下角，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，贴着一张白色的便利贴。在大片火红色中显得冰冷而突兀，却又散发出滚烫的馨香。他冲过去，将那张便利贴揭下。
走了。
DL
先不必看这落款，单是熟悉的字体，阿云嘎就可以轻松辨认出这是出自谁手。
他将那张便利贴攥在手里，坚定地转身，拨开人群用他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。
7
方书剑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蔡程昱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看来今天烟花是看不成了。他蹲下来看着蔡程昱红彤彤的脸。
“方书剑，看烟花去啊？”有同学从门外探进头来向方书剑发出邀请。
“不了，我先把这家伙弄回家。”他一边说着一边背起蔡程昱，动作竟出奇地熟练。
蔡程昱趴在方书剑背上，多披了件他的外套，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方书剑感受着带点酒味儿的柠檬香，竟然也有点醉了。甚至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。
快到蔡程昱家楼下的时候，方书剑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险些摔倒。蔡程昱也被颠醒了。
“我说你这家伙，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。”方书剑知道蔡程昱醒了，便又开始训他，“那种酒是能喝得了的么！”他的语速很快，蔡程昱没听清，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“行了，到了，上去小心点，到了给我发短信。”方书剑将蔡程昱放下，扶着他站稳，“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，记得多喝点热水。”
眼前的人分散出好几个重影，蔡程昱又快要昏迷过去。
“喂喂你小心！”方书剑一把扶住了差点倒下的蔡程昱。
蔡程昱看着面前人紧张的表情，脑子一热。
唇像羽毛轻触水面般落在方书剑的嘴角。温热柔软的质感让他的大脑瞬间空白。
当他回过神来时，蔡程昱已经逃跑一般地冲上楼。
方书剑转身，僵硬地走出几步后用力蹬地跳了起来。
他蹲在地上，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，头埋在肩膀里，笑得浑身颤抖。他将食指抵在嘴角，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那个带着酒味的吻。
有无数烟花，在他脑海之中绽放。
8
郑云龙躺在学校后山的草坪上，会想着刚才阿云嘎的表演，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，翻搅的疼痛也渐渐平息。然后不知道第几次望向左边。
他真不知道？郑云龙故意在人群中发散自己地信息素，故意在留言墙上留言，就是为了让阿云嘎看到。
可现在希望逐渐落，他却并没有想走的意思。
也许下一秒就出现了。
再等等。
他就这样在内心徘徊了许久，却依旧不见他所心心念念的身影，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惊喜不已，却很快又失望，如此反复。
郑云龙闭上眼，倒数了最后五个数。然后急迫地睁开眼睛，却依旧只有一片混浊的黑暗。
仿佛身体的力量被抽空，郑云龙强撑着站起来，又回头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草坪。
他鼓励自己向前走。
“郑云龙！”这声像雷一般将他贯穿。那人像是跑了很长一段路，又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他的名字，弯下腰撑着膝盖不停地喘气。
郑云龙却不敢回头，继续向前走。
“抱歉，”他感觉到自己的牙关在颤抖，“我现在有急事。”他违心地没有停下脚步。
“不，就占用一点点时间就好——”阿云嘎追上前，扳着郑云龙的肩膀，让自己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。
他将所有的话凝聚在喉头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和我说话，但我觉得如果我不将这些话说出来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阿云嘎吐出一连串的话，“我一直，都没想过要放弃你。”
郑云龙僵住了。
“所以，能不能给我个机会，让我把你失去的，都赔偿给你——！”
最后一个字落地的刹那，有无数彩色的耀眼火光在他们头顶肆意渲染，映亮了他们眼中的世界。光芒掩盖过了郑云龙面前的阿云嘎，可是郑云龙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和不安。
那是最明朗的光。
郑云龙扳着阿云嘎的脸，猛地凑了上去，发泄一般地咬着他的唇。可狂暴之中的苦涩与柔情又无法隐藏。阿云嘎感受着突如其来的痛楚，内心竟是欢腾与失控的喜悦。
暴躁的一吻后，两个人的气息都不太稳，他们头抵着头，感受着对方的信息素。阿云嘎捧起郑云龙的脸，吻去上面的泪痕。然后用尽全力将他拥入怀中。
“好。”阿云嘎感受到怀里的人轻不可闻地回应。
“我不走了。”阿云嘎轻轻抚摸郑云龙的后脑，感受温柔在他指尖流淌。
“这次是真的不走了。”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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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一年也要和他们一起加油！！！
（大家可以在评论里点想看的梗，会挑一些写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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