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舟当歌

“是一群普通人的故事。”

「雷安」罪不可赦

是和玄烨老师的联文@空想寂夜 
警匪pa,是个破镜重圆的狗血故事
cp:雷安,瑞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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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6 踌躇
少年推开已经腐朽不堪的木门,被久违的强烈阳光刺痛着双目。光芒透过手掌间的缝隙,回首不舍地看看灰暗的房间,捏紧衬衫的一角,在光阴交界的地方犹豫驻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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秒针的脚步没有因此而停下,两人复杂的心情融入空气的点点水雾中,电脑主机的小电扇不识时务,不知疲倦地转动着,发出恼人的风响声。

格瑞和嘉德罗斯都沉默了半晌,不约而同没发出任何声音,双眼紧盯着已经切换到安迷修个人信息的白色屏幕。说实话两人一同沉默的次数不多,大多是嘉德罗斯自己一人叽里呱啦说着,格瑞在旁边默默地听,不小心露出的小撮白色碎发,随着他不时的点头在空中弹动。嘉德罗斯总会在这种时候递给格瑞嫌弃的眼神,嘴上还是之前的话却是咬牙切齿的语气,像是要撕碎白发男子眼底的冷漠装饰。格瑞倒是如他所愿变得生机,惩罚性地揉乱他的金发,强迫他扭过头看不到自己嘴角微起的弧度。

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,其实格瑞之前隐隐约约就猜中了——在“班级”那一栏里,安迷修和雷狮的班级号码完全一致。他依旧没有发声夺取电扇的存在感,却在脑子里暗暗定下一个结论。

“格瑞。”

嘉德罗斯还没有傻到看不出格瑞的迟疑,他转头看向白发男子,将出口的话语藏进金黄的眼眸,他希望格瑞能读懂。格瑞属于极少数的他认可的人,尽管他们在性格上差异巨大,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一起工作。

“同班么?”

格瑞侧脸躲过嘉德罗斯的目光,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,嘴里还喃喃了几句话,可奈何声音太小,嘉德罗斯只追踪到他唇瓣走过的轨迹。过长的刘海肆意遮挡格瑞的脸庞,嘉德罗斯找不着他眼中的光,只剩下片刻的尴尬。

“格瑞你还在犹豫什么?”

“答案已经出来了。”

怒气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在嘉德罗斯的身体里翻滚沸腾,不知道是因为格瑞的闪躲让他无法理解,还是其他的原因。他强忍下拍桌的欲望,手指在粗糙的台面上无节奏地敲打,不大不小的声响更是让岩浆肆无忌惮充斥细小的血管。他在发怒的边缘用绳子束缚自己的脚步,但那老旧的绳子太轻易挣脱。电脑屏幕也因为长时间未操作而黑了屏,嘉德罗斯似乎找到了宣泄点,暴躁地拍了下键盘,屏幕慌张地急忙亮起。他们在沉重的铁门前徘徊,暗红色的铁锈已经脱落到了地上。而门后便是一直以来一切的答案,能够开启门的钥匙就在眼前,没有人会抗拒。

“不就是安迷修有包庇雷狮的嫌疑吗?我不知道你还在想什么。”

格瑞显然些许恼怒,不觉皱了皱眉。其实他早在心中明确了,而嘉德罗斯也没有说错。但他也知道这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原因,如果再深入,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了。树木露出地表的总只有单只的树干,只有剥去了厚重的泥土外衣,才寻得到交错纵横的树根。他们看起来不起眼,却是一切生命和事件的起源。

格瑞并没有做刨去泥沙的打算,男人之间的事,不像麻烦的女人那般,别人稍微编上几句便是火上浇油,战场变得充满心机和阴谋。按照嘉德罗斯的说法,男人打几拳就搞定的事女人可以用虚伪的泪水灌满一池子,最后也许还能在胜利的时候用来泡一下澡。

“嘉德罗斯,做人不必赶尽杀绝。”

格瑞的言下之意,其实就是别把这个情报告诉署长。

他们俩都是警察,自然知道包庇乱党就等于断了自己的生涯,不但强行撤职甚至还会追究法律责任。到时候安迷修的下场不是说几句抱歉或是贿赂就可以挽回的,况且他本就是警校出身,除了这条路无路可走。没有其他专业证,最多就是打点零工。当然,这还是建立在他没被监狱的铁栏夺去自由和那所谓的信念的基础上。

嘉德罗斯在内心其实并不赞同格瑞的一番说辞,他不知道为什么格瑞要处处留人情。对的就是对的,错的也无法改变,决定事件性质的并非他们,而是法律。换个法来说,安迷修包庇雷狮,他和格瑞又包庇安迷修,这样一来,他们不也成了恶人吗?嘉德罗斯越想越乱,繁多的思绪像理不乱还剪不断的细绳。他放弃了般往后靠上木质的椅背,双手抱在胸前鼓起一边腮帮子,脸颊上的星星纹身被胀得些许变形,嘉德罗斯的嘴角不经意间撅起。

格瑞冰冷的眼神扫向嘉德罗斯,又像做贼心虚迅速移开,暗自庆幸自己是站在他身后。白发男子松了口气,聪明地抓住这一次难得的机会,他的手自然地撑在椅背上,指尖的皮肤擦过嘉德罗斯的警服,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在神经的末梢短暂地停留。格瑞咳了一声清清嗓子,才耐下性子和嘉德罗斯说话。

“嘉德罗斯,不插手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
金发男子没再说话,他妥协了,因为格瑞的几句话妥协了。

“走吧。”

格瑞见他仍没有开口,也不知从哪来的恼怒,一伸手将嘉德罗斯拉走。嘉德罗斯的手没有思考和躲避的时间,常年握枪导致的在虎口和拇指处的茧子,随着两人的走动摩擦在格瑞的手里。格瑞倒是觉得痒,渐渐放松了手掌的力度,却仍把那双手攥在掌心里,让自己的掌纹顺着爬上对方的手背,留下谁的痕迹。

想了想,格瑞又收紧了手。

很紧。



***

安迷修静静趴在桌上,清晨细心打理好的头发早已在双手的折磨下变得不成样子,一头栗色的软毛埋在双臂里,任由脸颊铺在冰冷的桌面。脑子里忽地涌上自以为淡忘的回忆,男人总在这个时候伸出白皙的手在乱发中作恶,颇有雪上加霜的意思。他晃晃呆毛又将自己的下巴撑在桌上,盯着面上的杂物出了神,像是小学生一般幻想着他们的由来。这倒是忘却男人不错的方法。

安迷修甚至听不到办公室外外的敲门声响。

“叩叩。”

敲门声不厌其烦又一次响起。 安迷修吓得咻地站了起来,没来得及往后退的凳椅差点让他又往下坐。安迷修撑直手臂才放心地叹了口气,脸颊不禁为自己的马虎染上红晕。没有忘却门外的人,安迷修将之前被扯出裤腰来的衬衫整理了下,捋平拥挤的折痕,匆匆跑去开门。

“是你们啊,格瑞,嘉德罗斯。”

“是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他迟疑了一刻,依旧展现出友好的微笑。那种对谁都一样的微笑,那种看似温暖实则冷漠的习惯性动作。他以前经常被雷狮嘲讽,带着善良面具的假好人比真实的坏人还要令人恶心。

“抱歉,安警长。”格瑞很礼貌地摘下警帽,站在门前向安迷修点头道歉。

“嗯?”安迷修心中咯噔一响,忽然想起格瑞和嘉德罗斯来此的原因,“没事,署长毕竟是在考虑大局,我明白。”

“我们刚才回了一趟警校,发现跟安警长仅差了一届。”嘉德罗斯除了出任务和办公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,干别的通常都耐不下性子,毫不犹豫地直接切入主题。

安迷修装作平静地拿起水杯,指尖摩擦着稍冷的杯壁,边缘轻触上柔软的唇传来一股刺激:“那是挺巧的。”

“安警长,您和雷狮,好像曾经是同学?”

“我们只是同学,不熟。”

安迷修微笑的面具还戴在脸上,一般人通常会被这种笑容迷惑从而相信他编织的谎言。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——格瑞和嘉德罗斯,并不是属于“一般人”的行列,他们的聪明和才智,是毋庸置疑的。想必是已经看出来了才来找自己确认的,安迷修像是败给白发男子一样叹了口气,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年轻人,已经看透了泥土下埋藏的树根。他眼角无力地下垂,目光在地面漫无目的地扫着。

“多谢,我们还有事先走了。”

格瑞敏感地察觉到安迷修的异常,事实上他和安迷修想法类似。在安迷修面前,格瑞更像是胸有成竹的猎人,他不畏惧猎物的逃跑或是反击,因为他早已把握住一切局势,做好了埋伏,只是为了来确认猎物的死亡。格瑞早就有怀疑安迷修和雷狮的关系,只不过来确认证实罢了。

白发男子轻靠着洗手间的墙壁,眼神看着镜子里的嘉德罗斯。嘉德罗斯在脸上泼了把冷水,细小的水珠挂在他卷翘的睫毛上,下面则是和格瑞对视的双眼。他们之间没有交流,却仿佛能读懂彼此的内心。

“我猜对了。”嘉德罗斯得意一笑,唇角勾了起来,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自大和狂妄却像是在装饰着他的笑容,没有想象的可恶尽是悠闲的帅气。格瑞冷眼看着,过长的白色刘海恰好淹没了他微笑的弧度。



***

“署长!”一位警员慌慌张张跑来了署长的办公室,甚至忘记敲门。

“我也收到了。”

署长自然知道小警员要说的话,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了这一切的起因:

三天之后的子夜,我将自神的手中再一次夺走“他”。


雷狮

这封预告信让所有人都像即将踏上战场的战士一般激动又紧张,前者是因为自从上次任务失败他们就失去了雷狮行动的线索,雷狮主动站在他们的面前,没有比这更好的转折了。后者则是信中的文字就算一个个细嚼,也读不懂雷狮的目的。

这是一场博弈彼此心理的战争。

署长紧皱的眉虽然没有散开的迹象,但依旧冷静地发话:

“立刻召开紧急会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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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段时间账号出问题登录不了,之前已经在玄烨老师那边更新了
学校分班,和玄烨老师不在一个班没办法沟通,她最近超忙的,所以可能近期没办法更新啦(哭泣)
最后!!!请你们多多支持玄烨老师的柠檬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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